金红也劝母亲说,其实温红现在露出她的真面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,总比以后若干年之后这样对你要好许多,姨娘起码不用再白白给她俩干许多年的活。
母亲说,我就是心里气不过,想起之前她俩在深圳没回来之时,三天两头打电话给我,求着我要回来,现在翅膀刚硬了,就把老娘踢在一旁,天下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做不出这种事。
父亲笑道,老话说得好,教会徒弟饿死师傅,你以为这话是凭空来的么。
我笑着说,反正你就算跟着小根夫妇在一起,你也管不到钱,还不是白白累死累活,与其这样,还不如趁早过来跟我过,每天在家做做家务,有时间到镇上找熟人拉家常,要多快活有多快活,何必一定要钻牛角尖去受那个罪。
金红也说,就是,姨娘你上午在家洗衣做饭,下午可以去金威家打打麻将,晚上吃了饭关起门来看电视,日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,小新又不是没钱给你花。
父亲哼了一声,故意说,就怕她不会打麻将。
母亲不满瞪着父亲道,我怎么不会打麻将,在几年前我就会打了,只是没时间打而已。
我笑道,恐怕是怕输,心疼钱不敢去打吧。
话刚说完,金红和欣儿都不约而同笑了起来。母亲也不禁笑了,问欣儿笑啥。
欣儿说,爸爸说奶奶心疼钱不敢去打。
母亲把欣儿抱在她腿上坐好,问道,欣儿,今晚跟奶奶睡好不?
欣儿乖巧说,奶奶要唱小燕子给欣儿听,欣儿就跟奶奶睡。
我见天色不早,问晚上吃啥,欣儿说要吃面条。我看向父母,母亲说,既然欣儿都说了要吃面条,那吃面条就是,你看我们做啥。
见母亲解开心结,我故意摆出一张苦瓜脸,下楼去煮面条。
吃过晚饭,母亲抢着要给欣儿洗澡,金红拉着我出门,说到街上走走。
因为现在气温还比较冷,街上散步的人并不多。
我和金红到河堤上时,再也看不到镇上的其他人了。
记得在这河堤上,有过我在雨中等小珍下班的情景。也曾在这里和兰花在此道别过。
还有小红,也曾在离开老家,去深圳前在这里和我感叹过迷惘的人生。
河堤还是这河堤,我却早已不是昔日的我了。
金红见我表情沉重一直不说话,问我在想啥。
我指着远处河里的闸口说,在我很小的时候,夏天经常和一群小伙伴在那里洗澡游泳,嬉闹的场景现在恍如在眼前,没想到转眼自己已经结婚生子了。
金红笑着说,人总是要长大的,说起来人生只是一场旅程,从出生到死亡,任何人都无法逃避这个规律。所以趁现在年轻,能玩就尽情玩,等老了时想玩也玩不动了。
我笑道,所以,你有机会就找不同的男人玩。
金红瞄了我一眼,见我脸上带着笑,也笑道,这不能怪我,是你自己没用,否则我也不至于会跟永华那样的丑男发生交集。
我点着金红的鼻子,笑道,这次在市里几天,有没有在永华家过夜。
金红在我腰上轻轻掐了一下,笑道,在他家过了一夜。
我说,那另外几天去哪里过的夜。
金红瞅着我笑道,你问这么多做啥,是不是吃醋了。
我笑道,我吃醋有啥用,你又不会因为我吃醋而不去跟别的男人厮混。